冬橖

【TSN/ME】If You Say 如果你说2

继续手动@翘楚牙 姑娘~😂
2.

“Michele，我说过你不能那么做！”电话一接通，Eduardo就忍不住低吼出声。

而电话那端的人显然比他冷静得多，“Edu，我没想要他的性命，那只是为了他伤害我弟弟做出的反击而已。”

“即使我相信这是你最初的目的，但你敢说你那刻不想置他于死地？”Eduardo的手指有些后怕地颤抖，“亲爱的姐姐，我是失去了所有灵力，但那不代表我感受不到满池子的杀意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，Eduardo知道一场争吵又不可避免了。

“是啊！我是想那么做！这难道是我的错吗？！是你不肯动手，我还能怎么做？看着你消失吗？！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你的家人我和老妈会是什么感受？”

Eduardo只觉心脏慢慢被一种酸涩的情绪填满，“对不起，Shell，可那不是他的错。他不知道，什么也不知道，是我搞砸了一切，我不该自作主张……”

“算了，”Saverin家的长女打断了他的自我责备，“与其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，不如想着如何彻底放下他。Edu，和他缔结契约本身并不是一种错误，长老们甚至提倡这个。但你不该被爱冲昏了头脑，你不该忘了相比于你在他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东西，不对等的爱是没有未来的。还有两个月就是三年一次的族群集会，你必须在这两个月里彻底放下他，不然我会动手的，我不可能看着你消失，你知道的。”

电话被倏然挂断，Eduardo僵立在原地。良久，终于还是顺着窗沿滑坐下来。

彻底放下……可他花了两年都没能忘记一分一毫，两个月又怎么能做到？

“我联系了Chris，他说你的助理马上会来接你。”Eduardo面容平静地看着对面因为他的话抬起头来的Mark，并提醒自己不能因为任何原因再和眼前的人有所纠缠。

“我以为至少还能再蹭一顿午餐？”Mark耸耸肩，就像他们之间真的适合这样讨价还价一样。

“我中午还有个私人会议。”Eduardo随意找了个借口。

Mark没回应，只是低下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，然后抬头轻描淡写道，“你没有，你今天一天都没有行程。”

被揭穿让Eduardo有点生气，但他更多的是无奈。在所有事情都已经搞砸的现在，Mark又还想做些什么呢？

“是的，我没有，这也并不能改变什么。”

“我们谈谈。”

Mark忽的合上笔电，他扣在笔电边缘的手指有些用力，Eduardo知道那是紧张的表现。

“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，Mark。”

“不，事实上有很多事值得我们谈谈，”Mark的目光坚定，“或许我们可以从那个泳池说起？”

Eduardo蓦地心口一紧，他想起来Michele没消去Mark溺水的那段记忆，大概是出于“反击”的目的。

“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，”Eduardo抬手看了一眼时间，“Mark，你的助理快到了，你最好联系他。”

“你在逃避话题，”Mark不肯放过他，“我昨天接到了一个电话，是别墅的主人打来的。他说我们的衣服落在那儿了，然后我们聊了几句，我发现他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们是溺水了，他们只认为我们失足跌进了泳池里，狼狈但不危险。”

“所以呢？”Eduardo迎上Mark的目光，“他们不记得就是我的问题？我和你一样只是个普通人，难道我能抹去他们的记忆吗？你说我在逃避话题，事实上我只是在逃避你而已，Mark，你该走了。”

Eduardo站起身来，Mark随着他的动作也蹭的一下站起来，看起来就像怕他随时会逃跑一样。

“我只是说明事实，”Mark微微蹙眉，“如果你不喜欢这个话题，我们可以换一个。”

“没有什么其他话题了，”Eduardo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，“你的助理到了，他给我发了消息。”

Mark固执地站在原地没挪动半步，“如果你真的不想再和我有什么交集，那你就不该红着眼睛给我那个劫后余生的拥抱，更不该把我带回你家里。你说你在逃避我，你用了逃避，这说明你从来就没有放下，那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？”

把Mark拉进那个拥抱只是因为他那时察觉到Michele是认真的，他太过恐惧以至于只有通过那种亲密的方式才能确定Mark是真的还活着。至于把Mark带回家，那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，在他和Michele谈过之前。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没有放下，可又有什么用呢？无论他想不想修复和Mark的这段关系，如今的境况也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了。

“我没放下，但我死心了。”Eduardo握紧手里的门把手，“即使我还会担心你，即使我还会在意你，但我不会再往前走一步了。Mark，不管你想做什么，我只能告诉你，没必要了。”

对面的卷毛脸色苍白了几分，目光却是蓦地沉着下来，“当初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铸成的，我们都知道那时的你不适合Facebook，你说了你理解的，Chris这样告诉过我。”

他确实对Chris这样说过，即使Mark的手段很混蛋，顺便提一句还违反了信托原则，但他那时的确目光短浅了。他没能理解Facebook的“酷”，也不能像Sean Parker一样把Facebook推到今天的位置，他的退出对Facebook来说也许的确是一件好事。

“我不记得自己有这样说过。”Eduardo为这句谎言感到心寒，他和Mark总是逃不过沟通的悲剧。

Mark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黯然，他不发一语地走到门口，然后看了强装镇定的Eduardo一眼，终于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Eduardo握着门把手的指节用力到发白，看着Mark离去的背影，他无声地说了句，“I'm sorry.”

Mark，我为了那时冻结账户而道歉，也为了把你卷进威胁到你性命的契约里而道歉。事实上，你也欠我两个道歉，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说出这句话的。关于Facebook的事，你不觉得你有错，而关于那个契约，你从来都不知道那时把我踢出Facebook意味着什么。

Eduardo缓缓关上门，就在门快被带上的最后一刻，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忽的抓住了门框，去而复返的Mark喘着气拉开了门。

“Mark？！”

“I'm sorry.”

棕褐色的眸子蓦地睁大，Eduardo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
“I'm sorry.”

像是怕他没听清，Mark又重复了一遍。

Eduardo的思绪一片混沌，下一刻身体的反应却提醒他还有更棘手的事要发生了。

他的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，Mark及时接住了他，就像提前有所准备似的。Eduardo最后眨了眨眼，些微的蓝色荧光绕过Mark的卷发将他带入深沉的梦境。